然而,如果我们从金融常识的角度来思考虚拟货币,就能够迅速揭开高科技背后的迷雾,发现虚拟货币的本质。对于虚拟货币的泡沫,我们无需理解每个泡沫中的术语,而是通过统一的分析方法,快速发现荒谬的定价。
首先,我们应该明确虚拟货币的总价值。当面对金融泡沫时,我们难以判断泡沫的大小以及价格是否合理。但如果我们将虚拟货币总量相加,就会轻松发现这是一个巨大的泡沫。举个例子,在1980年代的日本房地产泡沫中,东京的土地价格足以购买整个美国。显然,日本东京的价值与整个美国不可相提并论。那么,这不就是泡沫吗?
在虚拟货币的泡沫中,比特币的最高价达到了约5000美元,而比特币的总量为2100万枚,当前的总量接近这个数。这也意味着,按最高价计算,比特币的潜在市值约为1000亿美元,相当于中国外汇储备的1/30。
此外,全球现在大约有900种虚拟货币。假设每种虚拟货币与比特币在技术上没有本质区别,那么这900种虚拟货币的“理论最大市值”可能达到90万亿美元,是当前中国外汇储备总额的30倍。显然,这是不现实的。
其次,如果虚拟货币崩溃,会对社会造成什么影响?对于许多金融产品,如果价格合理,一旦崩溃会对社会造成巨大影响。反过来,这种影响的反作用性也使得其价格不会永远崩溃。举个例子,在2014年A股蓝筹股的PE估值仅为6倍时,即使市场再次下跌50%,PE也只能达到3倍;下跌75%,PE也只能达到1.5倍。显然,这种下跌会引起大量买盘参与,而巨大的影响使得下跌难以发生。
当原油价格在2015年跌破40美元时,极低的价格导致了社会上的反作用性:价格越低,消费者越多,生产者越少,从而导致价格反弹。然而,如果现在虚拟货币的价格下跌了50%、甚至下跌了75%或者90%,对社会会有什么影响?基本上没有。这种下跌会导致社会和全球社会难以承受吗?答案是否定的。那么,如果这种下跌发生,会有多少力量来阻止价格崩溃呢?
最后,如果资产价格下跌一半甚至更多,并且持续多年,投资者会不会感到慌乱?巴菲特曾经说过,真正好的投资是在购买后,即使交易所关闭了10年,在这期间无法卖出,也能让人心安理得。举个例子,在2000年前后,中国内地一线城市的房价与租金回报率约为8%到10%。在这种情况下,投资者即使是持有10年或者更长时间不能交易,也不会感到慌乱。
但是,如果现在有一个投资者买入虚拟货币,紧接着在未来的10年内被禁止出售,他们会感到怎样?对于一些炒家来说,即使被禁售10天也会无法忍受。因此,我们可以清楚认识到,虚拟货币的所谓“价值”主要来自于下一个买家接盘,而不是其本身的价值。
对于那些只能由下一个买家接盘来维持价格的金融资产,我们可以用四个字来描述:金融泡沫。
因此,在面对任何潜在的金融泡沫时,我们无需过多纠结于技术细节。这些细节可能是新颖的,难以完全理解和反驳。我们只需要从常识的角度思考这种价格是否合理,就能发现其中的问题。